640章 什么是邪魔（2 / 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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骨霓裳看着面前这道白衣的侧颜，内心中浮现出一抹奇特的感觉。

这帝子……

怎么会有一种孤寂感。

蓦地，她脑海中闪过了诸多的画面，自己作为骨族遗脉，还只是一个小女孩时，行走在大地上的情景。

她同样也是茫然无措，居无定所，天地之大并无她的容身之地。

这种感觉持续了很久，虽说中间有黑蛇的出现，帮她带来了一丝温暖，慢慢找到了白骨道域，找到了自己的归属。

但后来黑蛇离去，她成就帝位，掌控白骨道域，为亿万生灵负责，尤其是近千年间的焦头烂额，让她那种深刻在骨子里的孤独感又涌现了出来。

这一点，她在初次见到许兮夜时，本以为有了依靠能够改变。

但现在……

经过种种事迹，这许兮夜已经不如以往黑蛇那般，给她算无遗策的踏实感了。

“陆无尘，你到底想做什么？”

骨霓裳脱口而出。

话一出口，她又有些懊恼，这帝子可是一尊邪魔，注定同她不是一路人，她这段时间不过是受到要挟，何必管如此多的事情。

而那边，陆无尘恍然回神，听到这问话闪过一抹讶异，如实平静开口：“霓裳何出此言。”

骨霓裳认真看向他：“你是不是又在谋划着什么。”

“这就是邪魔的刻板印象吗，我即便什么都不做，在旁人眼中也是事事算计。”

陆无尘自嘲一笑，神色洒脱：“不过，骨帝倒是说的也没错，有所图谋，有所计划，自然是我日夜要做的事情。若是不做点什么，岂不是不匹配我的身份？”

听到对方称呼的改变，骨霓裳心头浮现出一丝怪怪的感觉。

虽然对他称呼自己为“霓裳”并不乐意，但现在的疏离感，却又实实在在。

“你……”骨霓裳皱眉，语气踟蹰，“你到底为何会是邪魔。”

她问出了许久前就疑惑的问题。

在最初，她对于陆无尘的感官也并不怎么好，通过种种事迹，只觉对方杀戮滔天，罪孽深重。

可接触这几日下来，倒是让她有些茫然了。

这帝子恬然随性，性格温和，并无多少冷冽举动，而且起码在他手下的这边风评极佳。

骨霓裳自身好歹是大帝，若对方真的是刻意掩饰，装模作样，她不可能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。因此，这种种的结论，倒是让她有一丝茫然。

“是不是邪魔，很重要吗。”

陆无尘语气自然：“邪魔祸乱众生，杀戮无数，诸多天骄死在我的手中。”

“可生在这世间，做为一个寻常平凡人自是好，身居高位者，又有哪个不是满手血腥，伏尸万里。”

“诸多大帝、准帝，哪一人崛起之前，不是遍染鲜血，天下为蝼蚁。成帝之际，帝劫浩瀚，轻易间便能摧灭道域，杀戮亿万。那些大帝，自然也是不关心寻常人的死活的。”

“只不过，对我这邪魔而言，那些什么古族天骄、道统真传，同样是蝼蚁罢了。”

他语气轻和，但其中话语却是令人震惊

骨霓裳都有些愕然惊讶。

这……

虽然有一些诡辩的说辞在，但也未尝不是这么一个道理。

在大帝眼中，万物皆为蝼蚁，如骨霓裳这种对于麾下生灵极其看重之人是少之又少，其他大帝根本不会管寻常子民的生死，一念生灭，便有无数生灵消亡

但古族天骄、道统真传，这都是未来有望成就大帝的角色，是属于同一批的“物种”。

现在，这帝子竟然如此狂傲？

但想想这帝子所做的诸多事情，好像也的确是如此。。

那太古神族、各大圣地的天骄，不都是陨落在他之手。

“道统、古族行事狠辣者数不胜数，只不过做事之前会给自己披上正义外皮，听起来合乎常理。”

“我的行事，无非简单直接一点。”

“目的不都是长存永久，成就至尊吗。”

陆无尘轻笑：“至于我到底要做什么，霓裳很快也会知道了。”

他说完这句话，便没有再逗留，转身走出，离开大殿。

剩下骨霓裳一人坐在这边，四周空空旷旷，安安静静，她眸光中却闪过一抹思忖，沉吟不语。

这就是邪魔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