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关山隔阔（2 / 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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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以后不会去参加这种聚会了。”边琪说道。

“琪，等我们在一起了，你就不用有这些烦恼了。所以，我们要尽快走到一起，走我们自己的路。”

二

秦科解决了代州的设备问题后，又被周品一安排到洛阳出差，他便又从晋省南下豫省。

他遇到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：这台设备给黄河浪底水利枢纽工程提供通信服务，设备上的九十条中继线，只有一条能通，其它八十九条都不能使用。已经延迟开通一个星期了，现场a公司的工程师找不到原因，客户也很着急。

他经过仔细分析，觉得应该是a公司的工程人员在做完系统配置数据后，再生成适用于系统的数据格式时出了问题。他花了两天的时间，重新把系统数据全部整理，重新生成了一遍新的数据格式，问题得以解决。

客户很高兴，又陪他游玩了龙门石窟和黄河浪底。

黄河浪底水利枢纽工程是黄河干流上的一座集减淤、防洪、防凌、供水灌溉、发电等为一体的大型综合性水利工程，是治理开发黄河的关键性工程。

龙门石窟是世界上造像最多、规模最大的石刻艺术宝库，始凿于北魏孝文帝年间，盛于唐代，终于清末，历经十多个朝代陆续营造长达1400余年，是世界上营造时间最长的石窟。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卢舍那大佛，据说是武则天下令，根据她自己的容貌雕刻而成的。

因为浪底的这台设备是新设备，还未正式投入运营，秦科借测试长时间电话呼叫的名义，给边琪打电话，想把这几天的见闻跟她说一说。

边琪这几天忙着两个合同的签约事宜，奔波在川北和川南。川北的合同还算顺利，没有费太多周折，就签了下来。但在川南的合同谈判上，遇到了麻烦，客户不但要求降价，而且还索要千分之二十的回扣。

对于这样狮子大张口的索求，边琪做不了主，程昂也做不了主，她直接去请示高玉阁。高玉阁指示她只能同意客户两个要求的一个，最好是价格不降低，给客户的回扣控制在千分之一到千分之十的范围内，越少越好。高玉阁还特别批示，从千分之十的比例开始，能降下来每一个点的百分之五十归最终签下合同的销售人员所得。让她不要有太多包袱，放手去谈，灵活把握。

高玉阁许诺给边琪这么高的奖励，一是不想失去新的客户，二是以此来激励销售员，充分发挥她们的主观能动性，保证a公司获得合同订单。他的出发点是客户将来还会有设备扩容的需求，a公司现在损失一点利润，还有弥补回来的机会，而且这也是考验边琪独立应对客户的能力，他要看她到底行还是不行。

边琪拿着高玉阁给的尚方宝剑，心里有数了，也完全明白高玉阁的用意。她重新调整谈判策略，充分施展自己的口才，凭着她机敏和坦诚的态度，经过一天艰苦的讨价还价，最后跟客户签订了合同：一千多万的设备合同价格不变，回扣比例从千分之二十降低到千分之八。

秦科从晚上八点开始就往边琪宾馆的房间打电话，一直没有人接。他估计她遇到麻烦了，很焦急，也很担心，恨不得立即飞到她的身边。

边琪在凌晨半点左右才疲惫地回到宾馆，听到房间的电话一直在响，知道一定是秦科的电话，便躺倒在床上，拿起了电话。

“琪，我都打了四个时的电话了，一直没人接。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？合同谈判不顺利？”秦科等她一拿起电话，就着急地问道。

听着秦科着急中带着担心的话语，边琪的疲惫感消失了，兴奋地说道：“秦科，我太累了，不过，合同终于被我拿下来了。下班前签订了合同，晚上客户举办庆祝晚宴，晚宴后又去唱歌跳舞，我刚刚回到房间。”

“是不是那些人又逼你喝酒了？”在这种场合不喝酒肯定不行，秦科更担心了。

“我喝了差不多半斤，不过，我轻而易举地转移了他们的目标，让他们互相斗酒。有两个喝醉了，剩下没有喝醉的，又借着酒劲去舞厅。本来我不想去舞厅，考虑到要尽早收回货款，就去了。”边琪说道。

边琪的话虽然听起来轻松，秦科还是听出来她有些许的疲惫，爱怜地说道：“一个女孩喝这些酒，已经很多了。为了合同，你可是真拼啊。”

“这是我独立经手的第一个合同，我必须证明我的能力。我虽然年轻，但不能让高总和程昂看了，更不能让客户轻视了。通过这个合同，我能拿到一万两千八百元的额外奖励，这相当于我大半年的薪水呢。”边琪高兴地说道。

“琪，你能力很强，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证明给其他人看，未来一定有更多机会来证明。高玉阁真有手段，让你这样聪慧高傲的才女放下架子，为他竭尽全力。”秦科不知道他是在赞高玉阁，还是在骂他。

“秦科，我得到了历练，也见识了人性的贪婪和龌龊，所以，我以后不会再惧怕这样的挑战。”边琪说道。

秦科能想象出来像边琪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在今天晚上的遭遇，马上问道：“琪，是不是有人想趁机骚扰你？欺负你？”

“我岂是他们想象中的那种人？我没有给那些借着酒劲产生龌龊念头的男人留一点情面。想骚扰我，他们看错人了。”边琪激动地说道。

“琪，你做得很对。我们以礼待人，他人也必须尊重我们，对这种无耻之徒绝不能姑息。”秦科也激动地说道。

“经过这次谈判过程，我明白了这行的规则和套路，也认识了贪婪和无耻的人性，所以，我不想再继续做下去了。有了这次的经验，我以后无论做什么，不会再畏惧了。”边琪自信地说道。

“琪，你说的对，我支持你。我这两天已经联系上我北京的同学林海东，他说公司现在正好有技术岗位在招聘，我想去试一试。”秦科说道。

“好，你既然有目标了，就赶紧付之行动。秦科，我还是羡慕你的工作，感觉轻松自在，不用有求于客户，反而被待若上宾，这是不是你不想做市场的一个原因啊？”边琪又感慨起来。

“琪，我的工作看似轻松自在，其实在处理问题没有头绪的时候，也很痛苦。如果不能及时解决棘手的问题，客户怎么可能会对我这么好？拨云见日，柳暗花明，我喜欢这种感觉。”秦科听边琪如此感叹，就把自己在洛阳的经历又跟她说了。

“那你写诗了没有？”边琪一听秦科又去了黄河浪底和龙门石窟，又来精神了。

“琪，你就像一个老师催促作业一样。现在太晚了，你也累了一天，该休息了。”秦科提醒道。

“不嘛，我就要听你的诗词，否则，我睡不着。”边琪又撒起娇来。

“下次我可不敢告诉你我去哪里玩了。”秦科笑道。

“不行。你必须如实向我汇报。”边琪说道。

“在龙门石窟，看到了卢舍那大佛，我写了一首《长相思》：生李唐，嫁李唐。帝业鸿勋起洛阳，明堂飞凤凰。恨媚娘，爱媚娘。伊水龙门佛倚墙，须眉尊女皇。”

“在浪底，看着被束缚住的黄河，我写了一首《水调歌头》：头枕宇宸脊，身绕万重山。舍离雪域冰峰，弯转陇高原。塞上江南宁夏，黄土西东晋陕，澎湃越潼关。鲁豫展平阔，河海共汀湾。母亲河，哺华夏，五千年。风霜雨雾曾漫，何撼我轩辕。优雅温柔清澈，咆哮绝情混沌，亘古亘今天。说爱太容易，言恨亦艰难。”

“嗯，你写的太好了，我都记下了。我今天晚上可以好好睡一觉了。谢谢你，亲爱的。”边琪声音缠绵。

“亲爱的，你辛苦了。好好睡一觉，做个好梦。”秦科情不自禁地对着话筒，“啪”地吻出了声。

边琪听着秦科的话语，感受着他的温情，很快就睡着了。

她真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