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章 这都是命啊（2 / 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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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也没啥好说的，可以一句话概括：关家不要她了，大蜀朝廷按律将“犯妇”送入教司坊。

“唉，落差真有点大，我得缓缓。”羽感慨道。

妇人朝边上的窦耕烟努努嘴，笑道：“你才哪到哪呀，人家红蕖才是真正的仙子落凡尘。”

窦耕烟嘴唇紧抿，眉毛折成剪刀样儿，本就锐利的眼睛像是在射飞刀子。

“红蕖打哪里来的？”羽问。

“嘿嘿，你猜不到吗？她父亲跟你还有点渊源呢！”

妇人捂着嘴，咯咯娇笑，眼神玩味地在羽和窦耕烟脸上扫视。

“这位‘妈妈’，怎么称呼？”羽看着妇人问道。

“哎，别叫‘妈妈’，喊我‘柳姑姑’就行了。”

“柳姑姑可是人仙？”羽又问。

柳姑姑的笑容僵硬在脸上，“怎么才刚醒来，就说夹脑风的话！”

羽瞥了眼窦耕烟，叹道：“柳姑姑能在我和红蕖面前笑得如此自信张扬，只人仙实力都有点不够呢!”

“凤仙，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“柳姑姑盯着她的脸问道。

“不是我什么意思，是把我和红蕖放在一个屋里的人，在想什么，柳姑姑难道不清楚？喔，柳姑姑可是红袖坊的掌事？若柳姑姑只是普通‘姑姑’，倒是可以期待傻人有傻福。

可我看柳姑姑这通身的气派，若是普通姑姑，那掌事姑姑可是何等的神妃仙子？”

“咯咯咯”柳姑姑抓住羽的手，笑得脸上展开了灿烂的芙蓉花。

“凤仙，你比红蕖那木头讨喜多了。我看啦，五年之后，天门镇第一歌姬，必定是你，而不是她。”

窦耕烟紧绷着脸，只眼神放刀子，不说话。

柳姑姑看向羽，依旧笑盈盈，道：“我还没明说她的来历，你似乎已经猜到了。”

“是不是‘玉面文曲’窦逸琳的女儿？”羽道。

柳姑姑轻轻点头，“她比你还要早来几天。飞仙渡之战后没几天，我大蜀第一神捕燕飞鹰，便寻到她和窦家老仆的踪迹，他们想东渡流沙河，去东沙域。

可惜要渡流沙河，必须来天门镇。

人来了我大蜀，多少会露出些许马脚。”

羽道：“在姑姑过来前，她就不停叫嚷‘暴秦’，还用看叛徒的眼神看我，骂我是‘走狗’，结合她的姓氏，和姑姑所说的‘渊源’。

我一个刚离开沙丘的蛮女，除了窦逸琳，实在想不到别人‘窦家人’。”

“对了，我和你爹交过手，他好逊哟~~”

羽偏头，向窦耕烟递过去一个鄙夷的眼神，和一张搞怪的脸。

“你这蛮狗，竟敢羞辱我父亲！”

窦耕烟像发怒的狮子，隔着三四步远，张牙舞爪，“嗖”的一下扑过来。

羽有点意外，窦耕烟动作很凶，却完全不成章法，明显没修炼过武艺亏她第一眼还觉得她像个练家子。

她抬起右手，食指中指并剑指，似乎很随意的动作，却精准点在窦耕烟额头。

而此时窦耕烟挥舞的双手，还没碰到羽。

“啊~~~”

窦耕烟像是飞跳起来的蛤蟆，被凌空一箭命中肚皮，身子一翻，直挺挺跌在地上。

“嘭！”摔得很瓷实，边上柳姑姑摆出一个避开的动作，还在那龇牙咧嘴，喊“好痛哟”。

“你不痛吗？”见羽面色如常，柳姑姑疑惑道。

“我该痛吗？”羽愣了愣，然后甩了甩膀子，点头道：“的确有点酸痛，动作比之前迟钝艰涩了许多。”

“唉，不愧是闵神医。”柳姑姑脸上的疑惑瞬间消散。

羽脸上有异色一闪而过。

为什么宋长青要废掉她的剑骨？

若他真的要害她，又为何要连夜带她来天门镇找那啥闵神医？

关键是她想不到他害她的理由。

还有关家奇怪的反应。

即便她剑骨被废，也不该立即弃之如敝履，除非实在没有缓和的余地

想到宋长青和关家，羽又记起昏迷中见到的黑暗冰洋，以及自己飞天化巨鹏，下海成巨鲲的事。

鲲鹏，代表了什么？她的身体似乎有了一些明显的改变

羽闭上眼睛，摒弃杂念，好一会儿，又睁眼问道：“姑姑呀，咱这名字，是怎么回事？我其实有名字，羽。”

“入了咱红袖坊的女孩儿，要优先划分等级，最优秀的女儿以花为名，你就是‘凤仙花’，她是‘红蕖’。”

柳姑姑一手指羽，一手指揉着额头从地上爬起来的窦耕烟，笑道：“红蕖或许有理由叫屈，‘耕烟’真是个文雅的好名字。

可你‘沙蛮羽’还嫌弃啥呢！

即便是‘关羽’天呐，哪有女孩儿叫‘关羽’的。

对‘凤仙’这个新名字，你真该感恩，好好感恩，大大滴感恩！”

“凤仙”羽喃喃，“大概这就是天意！”

“柳姑姑，你快下去吧，爹爹们都来啦~~”

这时，门口冲进来一个十二三岁的丫头，朝着柳姑姑脆生生大喊。

“喔，紫樱呀，我晓得了，你去叫金莲姐姐先下去，我马上到。”

扎着双丫髻的紫樱看了看羽，大眼睛扑闪扑闪，里面有明亮的好奇。

“好的，我去叫金莲姐姐了，柳姑姑你快点。”

虽然好奇，紫樱还是转过头，蹦蹦跳跳跑了出去。

柳姑姑站起身，对羽道：“我得出去忙了，你好好休息。”

羽疑惑道：“‘爹爹们’是谁？”

“大概是‘云中飞鹤’徐志贤徐大豪，和他带来的一干江湖豪侠。昨天徐大豪派张管家过来打过招呼，还付了50两银子的定钱，点名一定要金莲作陪。”

羽眼神闪烁，“为何紫樱要喊‘爹爹们’，而不是叫名字？”

柳姑姑叹道：“这就是咱们教司坊女人的命啊！

进咱家门的男人，都是未开脸‘女儿们’的‘爹爹’，到了晚上还会是挂牌姑娘们的‘相公’呢。”

边上窦耕烟嘴唇和脸都发白，眼神既屈辱又绝望，眼角甚至闪烁点点泪光。

羽闭眼叹息，“哎，这都是命啊！”

——‘凤仙’驾到，‘大灭爸’要大开杀戒啦！

但别怪我，这都是进入教司坊“大侠”们的命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