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63 无梦空蝉（2 / 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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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梦空蝉仅仅只需不经意的一瞥，便能够确认眼前之人的身份，但他却用了数次的凝眸，才敢确认眼前的场景是真实存在的。

“渊儿，为父不是在做梦吧？”梦空蝉的眼中饱含热泪，在死前竟然还能真的再见到一次活着的梦见渊！

他突然忆起那道暗示，似乎一切都是命运安排好的。

“无梦神尊，能再见到你，我很开心。”云澈回眸，脸上带着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。

“……”

梦空蝉整个人跌倒在地，这道久违的声音如同仙音缭绕在他耳畔。

这一刻他终于确认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，他的渊儿就这样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。

“渊儿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为父明明看着你……”

梦空蝉的记忆被拉回到了云澈殒身之时，那时的他太过悲伤而忽略了一些细节。

那道被殿九知粉碎的身影似乎本就没有生命气息……

“我一直都没死，很抱歉利用了你，因为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。”云澈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梦空蝉的愧疚，不过这却是他不得不做的事。

“没死！我的渊儿真的没死！”梦空蝉原本灰暗的眸光中迸射出一道明亮的光芒。

只要梦见渊没死，那便足够了，至于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，“真是太好了，这一切都太好了！”

“你不怪我吗？或者应该恨我？”云澈说道。

“不，为父怎么会怪你，更不可能恨你，纵然你要父神去死，我亦不会犹疑半分，何况仅仅只是利用呢。”梦空蝉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，完全发自内心，任谁都能看出他的真心。

“可是渊儿……为何你不早点出来与为父相见……如今织梦神源已被见溪继承，一切都来不及了……”梦空蝉此刻想到的不是其他，而是遗憾不是梦见渊继承神尊之位。

云澈久久呆立，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，梦空蝉作为一个父亲，已是将他所有的一切献给了子女，无可挑剔，让人肃然起敬。

“直到现在你还在为我着想吗？”云澈有些动容，以梦见渊的身份，当梦空蝉的儿子，这或许是世上最幸福的事了。

“难道不应该吗？为父亏欠你太多了，而你归来之后是这般优秀，完全超越了我的想象，我想即便是我亲手教导，或许都教不出这般完美的你，你的归来对为父来说，简直是惊天之喜。”梦空蝉的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，比他这一生所有时刻都要更为灿烂。

“若是我归来的目的是推翻渊皇的统治呢？”云澈轻声说道，虽然不想刺激眼前的老人，但他更不想欺骗无梦神尊。

“推翻渊皇的统治吗？那总该有一个理由吧，为父不知道你这么年经历了什么，但我相信你会产生这样的想法，必然有一个合理的理由。”梦空蝉收敛了笑容，等待着云澈的回答。

“无梦神尊应该对渊皇很了解吧，那么你对雾皇之言相信几分，或者说认同几分。”云澈问道。

“其实雾皇说的没错，深渊时间轮的问题的确由渊皇引发的，我们所有的神尊都知道，甚至净土神官们同样清楚，但没有人会反对，因为这深渊之世本就是渊皇所赐，即便如今他收回恩赐，亦是无可厚非，所以纵然雾皇所言是对的，但那又如何，没有人会去反抗渊皇的。”梦空蝉认真的回道。

“不，会有人的，深渊世人皆是无辜之人，那么为何要为了渊皇的自私与执念而葬送己身呢？即便渊皇有造世之功，但这不是他可以滥杀无辜，肆意妄为的理由。”云澈向着梦空蝉走近一步，继续说道，“若这深渊无人敢反抗，那么我便做那第一人；若是无人敢发声，那么我便成为传声筒；若是无人能阻止，那么我便成为那第一只蝼蚁。”

“我相信总有一天，总有一人可以阻止渊皇，拯救整个深渊！”

云澈的声音不大，但却让人振聋发聩。

“渊儿，你与雾皇是什么关系？或者说你是不是就是那位神秘的雾皇？”梦空蝉沉默了一会后说道，“你无需对我说谎，我已是将死之人，一切的秘密不会带出这个神子殿的，为父只是想知道真相。”

“是，我就是雾皇。”云澈纠结了一瞬之后，还是承认了。

“好，真好，没想到我的渊儿竟成长到了，我根本无法理解的地步。”梦空蝉笑了起来，他很开心。

“如果说真的有人可以阻止渊皇，推倒渊皇，那么这个人只能是你。原本为父根本就不相信这世上有人可以拥有接近渊皇那样的伟力，但你的出现，却让我感觉这并不是不可能！”

“去做吧，为父会在天上护佑你的。你说得对，其实不是没有人想要反抗，只是缺少一个人带领着他们去做这样的事，渊儿，你就是那个天选之子，为父相信你。”梦空蝉看向云澈的目光中充满了鼓励。

“谢谢无梦神尊，我想我会坚持下去的，感谢有你在这深渊之世给予了我温暖与关怀。”云澈笑着回道。

“为父很开心在生命最后的时刻还能再见到你，你看这是你当年亲手做的三色梵音石，这个声音真的能够洗涤心灵，平静神魂，我同样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，填补了我这么多年留下的遗憾。”

“云澈，谢谢你！”

无梦神尊留下了最后的五个字，永久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。

“……”

云澈轻叹一声说道:“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