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9.周瑜番外2（2 / 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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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让我更疼的是在事后她竟给她妈打电话交代后事，而我也是她后事中的一项。

她做了最坏的打算，也把我做了安排。

原本脑中有一堵墙，随着逐渐多出的画面而慢慢变薄，到现在只要轻轻一戳就能捅破。而捅破那堵墙的不是别的，是我陪贾如去超市的路上察觉周旁有人在跟踪。

蓦然熟悉的反侦察感，像是注入脑中的电光，瞬间点亮了那抹黑暗。

之后我跟在贾如身后走进超市，看她背影的眼神越来越复杂，这段日子她究竟经历了什么？为什么会有调查员来查她？什么三十万，她怎么可能做那种事？

这些问题有个人一定最清楚，就是昨晚过来找她的肖东。

本想乘着贾如回去拿钱时打电话质问肖东来着，可首先我身上没手机，其次调查员找上了我。略一迟疑我跟他们走出了超市，一到外面便开口提出要求。

我要跟张鑫通话。

这是我在脑袋清醒过来后第一个能想及到对贾如这件事有助益的人。

张鑫曾与我一同接受过特训，跟他分在了一队，是我们的队长，而他跟我关系最铁。后来我被分配到龙门派出所，他则派去了别的部门，几年里各自在各自领域上升。虽然不是经常联络，但是那种只要对方有需求一定会到的过命交情。

一番通话，大致了解了整个事件过程。

张鑫问我有何打算时，我咬着牙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暂时将贾如保离是非地？他给了我一个提议，明知是他原本就准备走的程序，我却做不出反驳。

等张鑫打来电话告诉我说已经安排好了时，我就坐在贾如楼下的地上。

而同时一辆出租车停在跟前，看见夜幕匆匆跑下车，慌慌张张地往这边过来。我从地上起身，张口而唤：“妈。”

安抚了岳母的情绪，我便开始着手调查这个案子。

但事情并没想象中的简单，看似是一起很普通的经济纠纷案，可牵扯到的人与里头内在的关系却很复杂。有两点对贾如极其不利，一是奇泰的经理刘兵一口咬定与他做交易的人是贾如；二是从贾如笔记本电脑里发出去的那封邮件。

即使明知贾如在那郊外的房子里很安全，张鑫还特意安排了他女友在照应，但我还是忧心如焚。有太多话需要与贾如面对面的交流，想听她倾诉，更想见她。

终于这天她来市里医院产检，之前的每一次产检我都没错过，甚至我有段时间记忆空白，都还循着本能陪她一同去了医院，这一次自然我也不可能缺席。

只是张鑫并不允我与她相见，他说程序不容许。我可以候在一旁，但不能被她发现。

她跟秦晓月进b超室后，我跟张鑫在吸烟区抽了一根烟，他问我有这么难熬吗？我苦笑了下怼回去：事情没发生在你身上，你永远不知道这滋味是有多煎熬。

张鑫嗤笑了下说：快了，就这两天鱼便上钩了。

这时我绝然没想到，我和贾如的时间其实已经所剩无几。

我和老二就开车跟在张鑫的车后，看见贾如突然从车里跑出来，我想也没想地推开车门追了上去。当看见一辆车往她疾驰过来时，所有的行为都不过是我的本能反应。

事情脱离了我预想的控制，不曾想过与贾如的见面是这样的情景，迷离的视线里，看见她惨白惊吓了的脸，我费力地想要去拉她的手安抚，但抬不起一根手指。

心底最深处涌出无法遏制的恐惧感，超过了我这段时间所有煎熬的痛苦，那是一种预感即将失去一切再无可挽回的惊恸之感。

她哭了，我很心疼。

贾如，假如能够重新来过，你会原谅我吗？